曹玉洁:非典型国关人的成长故事

上海交通大学国际合作与交流处 2021-06-01 1541

曹玉洁,国际关系专业,2021年春季上海交通大学优秀毕业生。曾5次公派出国,前往美国、印尼、意大利、奥地利和巴基斯坦进行学习培训/田野调查。长期关注企业出海,具有品牌“投研管”实习经历,曾任私募基金分析师、世界五百强品牌部、UNIDO ITPO实习生。为复旦全球治理人才荣昶学者、交通大学三好学生、厦门大学自强思源优秀学生培养计划三期理事长等。

 

交大的研究生教育,对我思维养成的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问题意识。老师会耐心地训练提出真问题或者是概括好问题的能力。

我一直将交大“全球挑战计划”称作我国关学习中最棒的体验没有之一,就是因为它的设计要求你必须在回答一个或一系列的现实问题,这是对问题意识的一个检验。因为这个项目机会和与船建学院的跨学科联动,2019年我们在巴基斯坦以中企的基建和产业园风险为题,对政府、中铁中港湾等企业、智库、平民等17个机构进行了田野调研。

我们大关切是中巴经济走廊中企业基建项目的风险,而我是带着自己的问题去的,那就是“buy vote”如何影响国家发展。此行最妙的莫过于带去的黄琪轩老师曾推荐的《国家主导的发展》(State-directed development)与巴基斯坦的应和。本书的问题将我目之所及的这个国家——从能源到交通,从基建到制造业,从政府到企业巨幅画面——照射下来,紧扣着“什么影响国家发展”以及紧接着的”是否该由国家主导发展”的问题。

从中巴经济走廊的视角切进去,我们的思维自然就会去类比中国政府实施市场经济、经济特区、来料加工等等推动改革开放的大棋局。但是巴基斯坦政府真的足够强么?

它的税基和它的萃取能力都远远不够把国内外经常账户赤字维持在一个良性的指标,更别提偿还IMF供给的第13次贷款。它的民主换届却仍在一年一年转换财政惠及的利益群体。比如三个大党对应的票仓旁遮普省、KPK省、信德省。再如家族式总统候选人背后根深蒂固的土地问题。还有现有制造业、资源开采业的国际大贾们和上层的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它的政府和学界信心满满地说:我们的高级技术人才和劳动技术工人都以蓄势待发就等中国企业克服安全问题入驻了。但是事实却是,外流的Brain Drain非常严重、现有的High-tech和Skilled labor都不足以就地转化为有生力量。

这些都让我怀疑,一个地缘政治困境中茕茕孑立的巴基斯坦,到底要如何实现各种资源转化赋能最终实现发展。而带着这种问题,我回国后一周之内和团队完成了3万字的调研报告,后得到共青团中央的书面表扬,我也基于这个案例续写了长期关注的跨国公司议价研究,还得到了一次宝贵的机会前往上外参加海外风险田野调研学术汇报会,发表了关于EPC工程总承包的政治法律风险报告。

基于这种问题意识,我还和另一位荣昶学者张佳宇尝试创办了以国际治理和社会创新为主题的YIO Academy。它的含义“Why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同样在制度设计之初就暗含了问题导向的思维,这种“问题-解决”意识,能够让输入输出的过程赋能到学生身上,让课本中的应然与现实碰撞,吸引学生产生关切和参与应对。这个公益项目建立之初的本意更多是为了感恩我们在相关领域的受助,我们乐于接受它尚不成熟,毕竟那也是“问题”的一部分。

得益于校就业中心、校国际交流处、荣昶公益基金和复旦国务、以及全球挑战计划Brighteam的大力支持,2018-2019年我有幸得到了学校3次公派出国短期交流的经历,分别是2019年1月意大利、2019年7月奥地利、2019年8月巴基斯坦。另外加上本科永庚公益基金会和福建省外事办分别支持的2017年8月美国加州、2018年5月印尼之行,大学阶段五次跨文化之旅都让我充满了惊喜。

我非常感谢生命里这五次出国的经历。因为不同于任何观光度假;行程中,和当地人深度的攀谈,和联合国或政府部门对话,参访当地企业,让我不断的跳来跳去思考观察。这些交流因为能够“对话”和“比较”,让我能验证和充实自己的理解,在短期迅速构建了全球化思维,重塑了我对不同民族话语体系的理解方式,增强了我对于欧美亚的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人民”的认知。

而我从入学以来,承载了太多学院无条件的信任和机会。通过国务学院的平台,我接触到了曾任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国务学院名誉院长熊光楷先生,前中国驻奥地利大使卢永华先生,前中国驻乌克兰、波兰、哈萨克斯坦大使周晓沛先生、联合国人居署的杨榕先生等人,和他们了解到非常宝贵的关于中国外交、青年外交以及国际组织的知识;我还在丰富深刻的专业课程中,不断地将各种概念与角色碰撞,加深着对国际组织行为体的认识;闲暇时间,还饶有兴趣地翻阅了一些国家外交官的回忆录,感受在国际政治舞台一枝独秀的日内瓦,和我们院来自威尼斯的外籍博士姐姐聊聊意大利风情。

国务学院的老师都是亦师亦友的高山景行。老师们循循善诱,术业有专攻,兼具的对学生的严格要求和对学生的关怀包容。有的老师重塑了我理解的学科框架和学科审美,有的老师解决了我关于制度这一根本问题的困惑坚定了我的政治倾向,有的老师扎实海量的理论知识开启了我新的思维碰撞。特别的,在国务纵横中外的学术会议讨论激发了我的学术兴趣,还让我认识了更多上海知名高校的老师们,他们不光自己是人才,也是爱才惜才的老师。这些都直接决定了我研究生学习产生的质的飞越,让我在母校厦门大学对国关、外交的较为坚实的基础发挥了更好的作用。

6年的时间里,这个平台接触到的一切都潜移默化地将“领导力”植入了我一切选择和努力的底层逻辑,把“折腾”植入了我一切时间和布局的底色。思源里那些光彩夺目的人告诉我什么是坚持卓越,而那些各行各业踏实放出光芒的人告诉我什么是行业深耕,它让我在无比困难的时候仍然能够做出对的选择、坚守内心的原则、保留可贵的自我、拥有理性的温暖。在价值观形形色色的社会上,特别是自强思源的朋友们,让我知道我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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